編者按:很多人都迷戀中國古代的玄素之道,對于夫妻來說沒啥比那更美妙的。文人騷客也愛寫各種各樣的“情詩”,下面就讓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吧~
床第之間,兩人共奏一曲“合歡”,情動處,淺哼低吟,婉轉(zhuǎn)悱惻;愛濃時,抑揚(yáng)頓挫,激情四射……誰又能說,這不是一曲更為魅惑的銷魂天籟。
示愛的各色風(fēng)情
自古以來,情歌就是人們示愛的重要手段之一,這些兒女情長的歌謠自從伴隨著人類文明的興起,就一直歷久不衰,演繹著各色風(fēng)情,魏晉六朝的樂府歌詞就非常夠味,后人讀來,總免不了耳熱心跳一番。比如《子夜歌》:“宿昔不梳頭,綠發(fā)披兩肩。腕伸郎膝上,何處不可憐?”這簡直是公開進(jìn)行肉體挑逗,有青樓氣,似非良家婦女;“春林花多媚,春鳥意多哀。春風(fēng)復(fù)多情,吹我羅裳開。”這首倒也十分有趣,春風(fēng)無情,羅裳有情,怎么那么巧,一吹就開?想必是當(dāng)開則開,不當(dāng)開,春風(fēng)再疾也不為所動;《莫愁樂》之二則寫道:“聞歡下?lián)P州,相送楚山頭。探手抱腰看,江水?dāng)嗖涣鳌?rdquo;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道德文化教育下,女人對自己的規(guī)矩極為苛刻,不小心被男人碰一下手,便要砍斷自己的半截胳膊,被醫(yī)生診視潰爛的乳房,也是要又哭又鬧、抹脖子上吊的。這《莫愁樂》倒好,眾目睽睽之下,探手抱腰,而且還希望大江斷流,時光靜止,全世界只留下他們一對戀人才痛快!
說到詞曲,不得不提到曾在民間流傳,被稱為“街市小令”或“村坊小調(diào)”的元曲,它隨著元滅宋入主中原,繼唐詩、宋詞之后成為又一文學(xué)新秀。如果說唐詩里的愛情有雍容華貴的姿態(tài),宋詞里的愛情有婉約柔美的風(fēng)采,那么元曲里的愛情,則顯得繾綣纏綿,大膽之至,率真之極,頗有煙火氣、人情味,別具一番親切俚俗的情調(diào)。如蘭楚芳的那曲《沉醉東風(fēng)》里:“金機(jī)響空聞玉梭,粉墻高似隔銀河。閑繡床,紗窗下過,佯咳嗽噴絨香唾。頻喚梅香為甚么?則要他認(rèn)得那聲音兒是我!”這位元代女子可是一點都不含蓄,不但假裝咳嗽,還不斷使喚丫環(huán)梅香做這做那,其實說到底,無非就是想引起心上人的注意罷了。
潑辣的風(fēng)流吶喊
中國人的愛情也在元曲中變得更潑辣、更露骨,前所未有的性感。在殺罰四起、民不聊生的戰(zhàn)亂中,醇酒和婦人成了唯一安頓靈魂的救命稻草,元曲也變得更為注重人性的突顯和愛欲的放縱,甚至不惜把情愛抬舉到醒目的位置上。值得說明的是,他們放縱,但不淫奢;恣肆,卻不糜爛。
關(guān)漢卿是這個時代杰出的風(fēng)流浪子代表,《南呂·一枝花·不伏老》就是他的宣言:“攀出墻朵朵花,折臨路枝枝柳?;ㄅ始t蕊嫩,柳折翠條柔,浪子風(fēng)流。憑著我折柳攀花手,直煞得花殘柳敗休。半生來折柳攀花,一世里眠花臥柳……你便是落了我牙、歪了我嘴、瘸了我腿、折了我手,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癥候,尚兀自不肯休。則除是閻王親自喚,神鬼自來勾。三魂歸地府,七魄喪冥幽。天哪,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!”聽聽,這位可是不走尋常路的典型,這幾句詞將對情愛的直接、大膽、追求用振聾發(fā)聵的聲音吶喊出來,直白露骨,如今那些口口聲聲說要性解放的青年男女們,跟他一比可就差遠(yuǎn)了,至少,沒有誰敢說自己要專走“煙花路兒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