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久病入絡,應配以活血通脈
久病入絡,久病多瘀。氣虛鼓動乏力,血行不暢,則血脈瘀滯,即《靈樞·刺節(jié)其邪篇》“宗氣不下,脈中之血凝而留止”。
《醫(yī)林改錯》“元氣既虛,必不能達于血管,血管無氣,必停留而瘀”之謂,故氣虛眩暈,遷延日久,氣不運血,便可見唇甲青紫、面色晦暗、身體疼痛、舌質青紫,脈象細澀等血脈瘀滯的癥狀,當治以健脾益氣,活血通脈。
方選補陽還五湯,多加核桃仁、紅花、丹參、益母草、川芎、地龍、水蛭、土鱉蟲等藥物。
一則活血通脈,使經氣暢行,消除瘀血之癥狀。
二則活血化瘀與補血補氣合用,動靜相宜,加快補益氣血之速度,使脈道得充,血壓得升??傊?,氣、血、陰、陽之間在生理上存在密切的聯(lián)系,即決定了其在病理上也多相互影響。
在病理性低血壓病理發(fā)展演變的過程中,常可形成陰陽津血互損、氣陷不升以及血脈瘀阻等證型,故治療宜采用補益心脾之氣以治其本,滋陰、養(yǎng)血、溫陽、升舉清陽、行血通脈以治其標的方法。
而此法包括兩層含義
其一,應該適時把握病理性低血壓(眩暈)的病機演變特點,在尚未顯現(xiàn)出陰血不足、陽虛、氣陷、血瘀之變時,識微知著,先其所因,制其所變,在補益心脾之氣以固本的同時,兼以滋陰、養(yǎng)血、溫陽、升舉清陽、行血通脈,就可防止耗血傷津、損陽氣陷、致瘀的發(fā)生。此亦即《內經》所謂“上工救其萌芽”。
其二,對陰血不足、陽虛、氣陷、血瘀之變在病理性低血壓(眩暈)病理進程中已現(xiàn),應該在補氣固本之中,兼以滋陰補血、溫陽助陽、升舉清陽、行血通脈,則不失為“亡羊補牢,猶為未晚”之舉。
方藥是中醫(yī)臨床治療疾病的重要手段,在治則治法上,《黃帝內經》高度概括為“謹察陰陽,以平為期”,“治病必求于本”。那么臨證時如何遣藥組方呢?
眾所周知,方藥的組成是依據(jù)君、臣、佐、使的原則,按照一定的劑量配伍應用于臨床。“君、臣、佐、使”組方基本結構早見于《黃帝內經》。
《素問·至真要大論》曰:“主病之為君,佐君之為臣,應臣之為使。”“君一臣二,制之小也。君一臣三佐五,制之中也。君一臣三佐九,制之大也。”“君一臣二,奇之制也。君二臣四,偶之制也。君二臣三,奇之制也。君二臣六,偶之制也”。從中可看出藥引的概念在《內經》緩解。
頭暈時測血壓偏低,90 mmHg/60 mmHg 左右,低達70 mmHg/60 mmHg。
前因體力勞動,頭暈加重,伴頭昏沉空痛,食后腹脹,惡心嘔吐,全身乏力,畏寒肢冷,腰膝酸軟,測血壓75 mmHg/60mmHg,寐差,大便干結,3 d~4 d 一行,小便調。
舌淡紅,苔薄白,脈細弱。
中醫(yī)診斷:眩暈。辨證為心脾兩虛,腎陽偏虧。
處方:黃芪15 g,黨參24 g,桔梗9 g,柴胡9 g,升麻9 g,當歸12 g,炮附子先煎6 g,炒白術12 g,茯苓15 g,麥冬30g,五味子9 g,炒麥芽30 g,木香9 g,雞內金12 g,炒黃芩6 g。7 劑。
二診:患者頭暈大減,無頭痛,腰膝酸軟減輕,身體轉暖,仍感惡心嘔吐,全身乏力,大便偏干,舌紅,苔薄白,脈細弱。
上方改炒黃芩15 g,7 劑,續(xù)服。
按語:患者平時工作勞累,睡眠較少,陰血漸耗,又三餐不及時,脾胃受損,氣陷不升,上氣不足,腦竅失養(yǎng),故見頭暈,體位改變時眼前黑曚,疲倦乏力。脾氣虧虛,運化無力,胃失受納,濁陰不降,故見食后腹脹,惡心嘔吐。
氣虛及陽,后天損及先天,腎中元陽虧虛,故見畏寒肢冷,腰膝酸軟。陰血虧虛,腸道失潤,故見大便干結。舌脈相參,治宜健脾養(yǎng)心,溫通腎陽。
方選升陷湯加味,酌加當歸補血活血,潤腸通便。炮附子溫通脾腎之陽,使先后天互資。雞內金、木香、炒麥芽諸藥理氣養(yǎng)胃,消除脹滿。
又此方之藥皆性溫之品,患者大便干結,舌紅,為陰血耗傷,內生虛熱之象,故加少量炒黃芩以佐制諸藥,防止辛溫傷血,又能調和胃腸。方證相和,故其效大顯。